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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古秩秩 怀古幽幽——北京荣宝2023春拍朱慧鹏书法《二古》赏析

朱慧鹏以“古”为题材的大篆书作《怀古》和《尚古》即将亮相于7月1日举槌的北京荣宝2023春季拍卖会。此《二古》书法以弦音入笔,遒劲凝重,将篆书本身的气韵古拙,与朱氏所撰经典古琴哲学著作《听琴经》中对“古”的深刻解读融为一体,于古意中闻惊雷,体现了对严肃哲学命题的探索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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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怀古》

尺寸:34.5 × 68 cm

钤印:朱慧鹏印、卧云

款识:慧鹏

以琴驭书 上古气韵

朱慧鹏在琴学上成就很大。著有我国首部古琴哲学著作《听琴经》、《斫琴法式》,并创制剑式古琴,堪为当代琴人的杰出代表。朱慧鹏研习书法的时间甚至更早于接触古琴,亦在后来琴书相和的长期艺术实践中,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研习路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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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尚古》

尺寸:30 × 68.5 cm

钤印:慧鹏、卧云

款识:慧鹏

其书法受琴学影响颇深,擅长以弦音入笔,以琴驭书,“心中气象随指而挥,所成之象万千变化,广大至无极之虚空”(《听琴经》第八章),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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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怀古》(局部)

历代琴铭常用篆书,朱慧鹏的作品亦多见大篆。本次荣宝2023春拍中亮相的《怀古》和《尚古》两件堪称朱氏书作中的极精之品,用两个结体略有不同的“古”字,表达了自身“好古而不泥古”艺术观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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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尚古》(局部)

其笔意沉郁厚重,结字奇古,字态静中蕴动,神韵多变,观之,上古“金”味扑面而来,用笔中仿佛有着某种生拙的气息,然其用笔又在法度之中。其力犹如斧凿于金石,其形宛若源自远古高山,又似琴乐行云流水,气韵连贯,在保留大篆圆转劲健笔意的同时,用富含粗细变化的线条,还原了大篆书体朴拙自然的美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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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怀古》(局部)

他的大篆书法,结构淳古,笔痕多变,姿态生动,形神雅逸。字字结体神情自在,顾盼有致,古风原质,在慢条斯理中,完成了凡夫梦寐以求,俗笔百年不达的篆书境界。可谓尊古不泥古,在不逾书写之规、妙得大篆真味的基础上,自抒胸臆,一任天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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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慧鹏《尚古》(局部)

欣赏《二古》,有若静听琴德佳音,足可修养性情、感德知美。《诗经·小雅》云:“秩秩斯干,幽幽南山”,秩秩者,涧水清流也,幽幽者,葳蕤生香之态也,正如朱慧鹏书法中所表达的慕古情怀,在古今、物我、天人的沟通中,意与古会,返璞归真。“我思古人,实获我心”,尚古秩秩,怀古幽幽,只有常怀太古之心,方能穿越古今之境,借古开今。

境界必本与古

古琴之古,并非仅指年代久远。自“昔伏羲氏作琴”以来,古琴不仅是地位崇高的乐器,更是古代知识分子提升自身修养的手段之一,是精神寄托和品格象征。而在这种对自身的修炼中,“古”是必不可少的审美标准。

元代赵孟頫提出“作画贵有古意,若无古意,虽工无益”,明代董其昌提出“画家以古人为师,已自上乘”的思想,体现了中国书画艺术以古为美的审美思想。明初冷谦在《琴声十六法》中以“轻、松、脆、滑、高、洁、清、虚、幽、奇、古、淡、中、和、疾、徐”十六个字形容琴乐之美,可见“古”亦是琴学的审美标准之一。朱慧鹏所著《听琴经》亦把“古”作为琴道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,进行了深入、系统的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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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听琴经》

《听琴经》第九章在讲琴之境界时谈到“境界必本于古,循学、借、融,层进可上,方得高境”也就是说,琴的境界必须追溯和研究古人的境界,遵循“学”“借”“融”逐级推进、逐层提升的方法,才能达到高境界,书法亦然。

朱慧鹏的书法艺术实践,亦是遵循着“境界必本于古”的理念,通过“学”“借”“融”三法递进的长期修炼,最终成就了今天的高度。

“学”是学古人的境界,指书法的研习既要努力深入学习又不要拘泥成规,既要深入钻研熟知其原理,又能不被表面的技法所迷惑;“借”是要借鉴历代书家,保留优良部分,丢弃糟粕部分;“融”是将古人的境界融合转化为今人的境界,触类旁通,持之以恒,顺应自然,逐渐养成,自身书法的境界自然就不同寻常。

古外求古 入古出新

这里所说的古,不仅是一种时间性的概念,也是一种非时间性的超越境界,前者是后者的必要前提,自先秦时期好古思想从无意识实践走向有意识观念以来,魏晋以降,崇古审美内涵凸显,历代中国艺术家沿着时间性的“古远”追寻“古意”审美内涵的多样性,在“古外求古”的道路上求索千年。

朱慧鹏的书法,在对“古”的传承和弘扬上,对当代中国书法的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。他深察古法,精熟而得,在创作上对运笔十分讲究,通过提按使转传递节奏感和与虚实的变化,取古人之法、师古人之心、求古人之神,实现了当代书家对传统的继承和弘扬。

他在继承先贤书道精髓的基础上,创造性地融入了琴德修养、琴人修行、得心应琴、琴人情怀、琴之境界,从文化深处对传统书法艺术进行了开拓性实践与改良,达到了由技达道,入古出新的艺术境界。

天地有万古,人生只百年。古,不但是一种真挚而忘我的艺术追求,亦是一种崇高的审美理想,在古的世界中自省其身,寻求古今一心,是历代文人找寻自我价值、定义本我的思想路径。文震亨云:“石令人古”,石涛说:“顷刻云烟能复古”,龚贤感叹:“一条古路有谁往”,历代先贤在慕古、品古、求古的道路上,为今人树立了榜样。本季荣宝春拍中,若有藏家囊括此《二古》书作, 以“二古”为斋号,亦堪为一段文人雅事,可传千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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